有那么一瞬间,易欢真的被这个男人给迷惑了。
他说的每一句话,都颠覆易欢曾经的认知。
因此当男人吻下来的时候,易欢没有来得及拒绝。
他的舌同他这个人一样,都是充满力度和存在感的,在佛门圣地,蒋淑云的长明灯前,高高在上的帝王将臣妻压在地上。
尝着她口中的蜜液,听着她泄出的娇吟。
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一点一点侵蚀她的理智。
男人大掌覆在她脑后,那双眸子漆黑深沉,里边藏着易欢看不懂的情绪。
他实在太热烈了。
烛火发出轻微的“哔波”声。
易欢恍然回过神,她面露懊恼,将他的舌推出去。
晋渊在她唇上很轻的咬了下,说:“下回再看到你哭,朕便抄了林府,我管世人说什么,我只要我心仪的女子好好的。”
易欢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,她羞恼交加道:“你在别人的长明灯前说什么呢!”
害不害臊!
佛门圣地,就、就对她如此。
她这般违背妇道,与丈夫以外的男人在这儿卿卿我我,佛祖还会保佑她吗?
谁知晋渊听到这话后,却起身,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团上,道:“娘,我有一心仪女子,今日您也看到了,望您能够保佑她,此后一帆风顺,无痛无忧。”
晋渊这番话,让易欢愣在了原地。
她无比震惊的望向他。
那前朝女将军蒋淑云,竟是陛下生母?!
晋渊转过头,与她对视,男人面带笑意,唤了声:“欢儿。”
易欢心一颤,不知为何,在他这满是暖意的眸光下,易欢下意识也跟着跪了下来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
晋渊不在意她的失礼,问:“没想到?”
这哪能想得到?不止朝中官员,百姓里亦有猜测陛下生母是谁,有传是宫女,有传是先帝父亲的妃嫔,也有传是西域来的舞姬。
唯独没有人猜测过他会是蒋淑云的孩子。
蒋淑云。
怪不得他上回说,蒋淑云一生无悔过。
易欢抿了抿唇。
晋渊道:“你嫂嫂上回说错了,我娘非是因为受辱,遭千夫所指,才投河自尽。”
“我娘那样的人,她在军营数载,早已不在意名声了,她是为了我。皇帝曾强要了我娘,我娘怀上了我这个孽种,把我生下后,被如今的太后,曾经的贤妃得知。”
“当时中宫空缺久矣,先帝有立后的心思,而贤妃无意间在先帝书房里,听见了先帝谈论到我娘,贤妃这才知道了我娘和我的存在,当时我被寄养在无权无势的玉嫔膝下,她便将我讨到了她宫里头,拿我来威胁我娘。”
“是去母留子还是杀子留母,让我娘二选一,她拿我做要挟,我娘虽不爱皇帝,可却念着我,当日便身投雍江,连个为她收尸的人都没有。”
易欢听到如此秘辛,震惊至极。
看她呆呆愣愣的模样,晋渊问:“被吓着了?”
易欢没有说话。
晋渊轻哼一声,道:“所以你嫂嫂是错的,你不要什么都听她的。”
“那、那蒋家人呢?蒋家人任由你娘亲遭人……遭人羞辱威胁么?”
晋渊眼中露出鄙夷来,说:“蒋家人卖女求荣,自是不会帮我娘。”
晋渊在掌权后的第一件事,便是灭了蒋家满门。
“对、对不起。”易欢下意识道。
“和我道什么歉?”
“因为我也信了外边的传言,以为将军她是受不住羞辱,才……才会……”
晋渊摇了摇头,道:“自古人云亦云,真相是什么早已不重要,非是你的错,只是如今你已知道真相,你知她是什么样的人便好。”
这是晋渊头一回将自己的身世说与人听。
曾经的他不敢将这一切告诉别人,如今说给易欢听,内心却猛地松了一口气,那些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的过往,也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接受了。
他目光太炽热,烫的情不自禁移开了眸子。
她说:“要、要宵禁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每到这种时候,她就总想逃跑。
晋渊却不容她逃跑。
他握住她的手腕,说:“易家人都把你气哭了,今晚还回呢?”
易欢低下头,看着他们相握的手,道:“嫂嫂还在等我,嫂嫂会担心。”
“你都多大人了?叫她担心担心又能如何?说来你在林府被人欺负时,也没见她帮你。”
易欢却解释道:“嫂嫂在易家要面对那么多吃人不吐骨头的长辈,已经自顾不暇了,如何帮的了我。”
晋渊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,道:“你啊。”
他起身,说:“今夜我带你回宫。”
易欢一惊,她眼眶通红,看起来更像小兔子了。
“这、这不妥!”
她什么身份,如何能与他回宫?
男人却将她打横抱起,说:“抱紧。”
易欢慌忙勾住他脖颈。
晋渊开口:“既他们都照顾不好你,便让我来照顾。”
臣妻又如何?
天下都是他晋渊的。
晋渊将人抱下了古楼。
下边小沙弥还站在一旁候着,瞧见他,并不意外,只冲着晋渊点了点头。
易欢却被这一幕羞到了,那小和尚会怎么看她?会把她当成什么人?
她将脸埋入男人怀里,一副不愿面对的样儿。
晋渊把人抱上马,戴上斗笠,将她揽入怀,说:“走了。”
天上小雨还在继续下着,可似乎并没有先前那般阴冷粘稠了,他为她挡去了一切。
夜幕深沉,他们风雨同乘,骏马似夜色中的一道闪电,驮着他们一道消失在黑夜中。
晋渊手持金令进了宫。
守宫门的侍卫们瞧见齐齐跪下。
易欢见到这一幕,更不好意思了,待明天,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大晚上抱着一个女子回了宫。
入了紫宸殿,晋渊抱着人入内,道:“张德胜,备水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“好了,好了,你放我下来吧。”易欢小声抗议。
被这么抱了一路,她脸都给羞红了。
晋渊将人放在榻上,随后握住她纤细的脚踝,问:“害不害怕?”
灯火通明,四周是奢靡的金饰摆件,燃的是顶好的安神香,她屁股下边坐的也是华贵的紫檀榻。
易欢头两回进宫,都害怕的很。
这一回脸上除了羞涩外,却再无彷徨与恐惧。
她低下头,在男人耳边小声说了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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